【卡鞠】第九年（是he啦！）
如果我真的喜欢一个人，喜欢到连命都可以不要的话，那么我会退团。
第三年的时候，李艺彤这么说。
但是所有人都觉得这是不存在的可能性。
毕竟一个沉迷二次元纸片人的少女，对于奋不顾身的要求其实很高很高，高额的违约金也让她坚决约束自己的心。
第四年，鞠婧祎说这不是一种离开，只是她要向着更高更好的地方去了。
彼时作为团体里第一个突破了偶像领域进入明星殿堂的先行者，被称为花路的前途布满荆棘风雨。
第五年，李艺彤站在鞠婧祎原来的位置上，失去了对这个团体和自己偶像事业的狂热期待。
她对粉丝说：我们走花路吧。
第六年，依旧在原来的地方。
李艺彤二连冠。
鞠婧祎也依旧是表演嘉宾。
她给她们助完阵，匆匆赶回剧组。结局她早就知道，也并没有什么紧张刺激的心情。
所有人都知道李艺彤一定是顶点。
三个月后，李艺彤解约。
并非转入影视部，而是实实在在的离开公司。
就连微博账号都被回收。
李艺彤和新公司签了对赌协议，于是新公司拿出一千万解约费。
她的新微博是“李艺彤”，关注人数23，没有一个塞纳河的人，粉丝人数50w，也没有一个塞纳河的前同事。
她第一条微博是：
雄关漫道真如铁，而今迈步从头越。
大家好，我是李艺彤。
这一年，鞠婧祎《新白娘子传奇》大爆，登顶女艺人百度指数榜，接棒85花，成为真正的人气花旦，各类盘点中必定有她。
第七年，李艺彤轧戏上热搜，鞠婧祎综艺感上热搜。
路人嘲讽李艺彤应该上戏精的诞生，更加适合她的画风。
水军挖苦鞠婧祎没有综艺感就不要走流量路线，应该老实拍戏奶男演员。
两个热搜一前一后挂了十几个小时。
李艺彤从第一降下，鞠婧祎从第十二飘上去登顶。
一个是路人黑，一个是刻意整。
记者采访李艺彤：为什么要轧戏？
李艺彤笑：我也不想轧戏，轧戏真的太累了。可是要吃饭的嘛，要生活的嘛。
娱记提问鞠婧祎：对于网上有些说你综艺感差的批评你怎么看？
鞠婧祎合掌：抱歉我一定会改进的。明年会进组拍戏，为期大概六个月，所以不会再参加综艺的。谢谢大家关注我。
第八年。
李艺彤的五部剧陆续开播，粉丝数暴涨。
与此同时演技被嘲，黑粉数同步增多。
虽然她的演技并不糟糕，但这个圈子对偶像出身的人或者说流量就是要苛刻许多。
尤其对女艺人。
李艺彤开始参加各类综艺，路人好感度回升。
前辈说：你适合当一个综艺咖，怎么想不开去演戏的？
李艺彤回答：要吃饭的嘛。还欠着钱呢。欠债还钱，只有当个勤劳的搬砖女工拼拼命。
前辈再次提到轧戏。
李艺彤说：不要学我不要学我，我对不起大家。真的。
前辈帮她解释：因为艺彤其实当时有一个，类似于对赌的条约。被逼的没有办法了，所以……你当时怎么就那么有自信呢？
李艺彤笑：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还怎么活下去？
然后她连忙摆手：哈哈哈哈不是的啦，我开玩笑的。我也不知道那个时候是谁给我的勇气，我可能在不知不觉中循环了梁静茹十万八千遍吧，想在回想起来脑子都是白的。啊李艺彤真的太虎了我也觉得李艺彤太虎了。不过可能是因为什么都没有了所以什么都不怕了吧。
前辈惊讶：什么都没有？
李艺彤：大概就是原来在那里得到的东西都已经一个个失去。就，什么都不怕了。不会再失去更多了。
李艺彤：哈哈哈哈可是后来想想我好像赌了我后面十五年生命诶，还是会有代价的。不过好在我赢了。
她比了一个大大的V，眉宇依稀少年。
鞠婧祎看到这期综艺，才发现自己也失去了对方的联系方式。
甚至没办法来一场好聚好散的火锅盛宴。
人再也凑不齐了。
如果没有意外，各家粉丝也希望彼此老死不相往来。
就假装各自生命里没有出现这么一个让人不愉快的回忆。
日历上的时间却又明明白白提醒着鞠婧祎，她还是在乎的。
只是有那么一点点。
这一年二期生毕业，她出现在老朋友的聚会上，大家哭的鼻涕眼泪都流出来了毫不顾忌形象。
她也哭了，她说：偶像包袱不要啦你们？
老朋友回答：反正也不做偶像了。
当年大家畅想过毕业之后要做什么工作，没想到基本上没有一个人得偿所愿。
她们喝醉了。
老朋友一边哭一边打嗝说：李艺彤背叛了我们。
鞠婧祎说：只是离开了公司。
一个人说：你不是没离开吗？为什么她非得离开？
另一个老朋友哭得说不出话来，她一直摆手，好不容易找到声音，说：我理解她。她真的非得离开。
她们开始争吵：
谁对不起她了？
她对不起谁了？
她是个骗子！
大家谁不是骗子？
吵了一会儿，她们瘫在座位上。
老朋友突然说：我还是有点儿想她。
然后关于李艺彤的话题到此结束。
鞠婧祎坐上的时候，闭上眼睛想：我可能也有点儿想她。
她做了一个梦。
梦里她穿着蓝大衣，戴着星星发卡，李艺彤拿着拍立得给她拍照，又从兜里掏出一个手机录像。
李艺彤问她：青韦青韦，2022年我们毕业之后，你未嫁我未娶我们就凑合过怎么样？
自己回答：不好！你别想骗我。
李艺彤委屈大喊：我才不是骗子。我对你一心一意！
自己也喊：那你记好了，要一心一意小祎祎。
天上下起了雪，李艺彤手舞足蹈说：青韦！下雪了！
可是那一年的上海并没有下雪。2022年的约定也不是这样的。
鞠婧祎看着日历越翻越少。
李艺彤越来越红。
第八年，十月中旬。
鞠婧祎从剧组杀青，成为了一个户外真人秀综艺的六个固定嘉宾之一。
经纪人说户外真人秀苦了点，但是更加吸粉，不需要多有梗，只要轻轻松松做自己就好了。
当然，要有眼力见儿，不能招黑。
她叮嘱了很多，最后说：李艺彤也在，你们在节目里好好聊聊吧。
并不是她有别的心思，只是因为这样——容易爆。
不管是姐妹情深还是撕逼大戏，总不至于没有看头。
鞠婧祎自己不乐意和人演台本，就放一个天然有矛盾冲突的人在她身边。
李艺彤接了。
实际上她没有权利更没有理由去拒绝。
这个跟着她一起“叛逃”的经纪人姐姐苦口婆心地说：要收敛！谨言慎行！
她笑：谨言慎行这四个字，臣妾都听倦了。
不出意外收到经纪人的晃肩：你给我清醒一点！
实际上，综艺录制出乎意料的和谐。
李艺彤和鞠婧祎很少说话，坐也不会坐在一起。
即便安排一同出行完成任务，两个人也表现的就像普通朋友一样，没有太亲密的动作，也没有尖锐的冲突。
节目组并不满意。
最后一期的告别，他们安排了真心话大冒险，而所有工作人员和其他嘉宾都是托。
节目怎么能没有爆点呢？
没有也要硬制造。
鞠婧祎被抽中提问：你觉得这么久以来李艺彤有什么变化？
鞠婧祎笑：我觉得她比起刚开始参加这个综艺的时候瘦了。
工作人员对这种回避的滴水不漏的态度感到焦急。
于是挑李艺彤，问：你和鞠婧祎曾经是队友，有一段时间关系还很不错，为什么后来新微博没有关注她？也没有公开的互动？
李艺彤也笑：因为她是白素贞我是小青。被雷峰塔隔开，后期没我的戏份了。
两个人相对而坐，中间只有地上用来玩游戏的空酒瓶子，鞠婧祎看着李艺彤，笑得几乎要跌下去。
李艺彤手微微摆动，看她重新坐稳，才放松下来。
酒瓶再次转到鞠婧祎。
她依旧选的真心话。
嘉宾问：你知道李艺彤喜欢吃什么吗？
鞠婧祎愣了一下，回答：知道。但是她喜欢的东西变得太快了，你要是想知道的话可以问她本人。
李艺彤不服：我对绿瓶六神就是一心一意！
有人趁机起哄：那你知道鞠婧祎喜欢吃什么吗？
李艺彤锤了锤自己的脑袋，然后迅速放下手，装作无事发生一样说：火锅，猪脑花……鞠姐喜欢吃火锅所有人都知道啊，她的粉丝绝对比我更清楚。
又是一次攻势被化解。
等到再次转到李艺彤的时候，嘉宾直接问：你为什么选择在SNH48登顶之后放弃荣誉背负欠债也要离开公司呢？
李艺彤说：想做就做？想体会一下不一样的人生。
嘉宾急忙道：要是真心话！真心话！
李艺彤笑：一部分真心话可以吗？
众人起哄：不可以！
李艺彤站起来：那我选择大冒险吧。
鞠婧祎看着她，脱口而出：为什么要骗……
李艺彤愣了一下：我不说谎。
气氛突然凝固起来。
鞠婧祎摆手：不不不，我的意思是我很想知道你为什么离开？
李艺彤挠头：我选择大冒险。
鞠婧祎：……对不起。
对面的姑娘往前走了一步，说：没关系。可你忘了吗？是你先离开的。
鞠婧祎猛然站起来：
我从来没有离开！
李艺彤盯着她，然后笑着低头，拿起大冒险的混合酒就灌。
导演一拍手：爆点有了。
浓烈的酒气让鞠婧祎有些不适，李艺彤更是跌坐在自己的椅子上，满脸通红。
她酒量不行，更受不了这种混合酒。
经纪人觉得可以到此为止了，黑热搜上来路人想骂就骂吧，反正也不是第一次。
但是她却被李艺彤阻止了。
还能坚持。
李艺彤说。
下一轮，是李艺彤提问鞠婧祎。
她想了一会儿，才问：看过我的剧吗？喜欢吗？
一个毫无爆点的中规中矩的问题。
鞠婧祎也意料之中的点头：看过，喜欢。
然后鞠婧祎说：你会单边挑眉了。
李艺彤傻呵呵回复：看你的剧跟你学的。
然后她顿了一下：还有导演和老前辈帮我。谢谢他们。
游戏用的空酒瓶到了鞠婧祎手里，她放下来一转，瓶口对准了李艺彤。
其他嘉宾不停鼓掌起哄，显出气氛热烈的样子。
鞠婧祎深吸口气，问李艺彤：你离开为什么不和我说？
李艺彤晃了晃脑袋：为什么要和你说？我太容易被你说服了。不能和你说。
鞠婧祎苦笑：那万一我被你说服，我们一起走呢？
李艺彤傻傻看着她：你好不容易才拿到那样的成绩和地位，你的花路才刚刚开始，我怎么可以那么自私？
她说着，把头一撇，在摄像机捕捉不到的地方让眼泪掉落。
鞠婧祎咬住下唇，但是唇瓣却依旧忍不住颤抖。
早就红了的眼睛闭上，泪滴如珠。
笨蛋。
她低下头，用手抵着额头，轻声说。
毕竟猪脑子嘛我。
李艺彤回答，她已经收拾好情绪，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，只是还红着的鼻尖让这个笑容显得异常心酸。
鞠婧祎声音哽咽：你还记得2022年的约定吗？你还有最后半个月。
李艺彤笑容收敛，压抑着嗓子说道：这是下一个问题了。
鞠婧祎原本向前倾的身子触电一般往回缩了回去。
李艺彤拿着空酒瓶，轻轻一转，酒瓶稳稳指向鞠婧祎。
她问鞠婧祎：那，2022年的约定，你愿意吗？
鞠婧祎猛然抬头，泪眼婆娑。
她冲向李艺彤，李艺彤站着张开双臂，把这个人圈在怀里。
我愿意。
三个字重重落到空气里。
满座哗然。
李艺彤抹把眼泪，对着摄像机笑，但是泪水还是止不住地往下淌，让她显得异常狼狈。
她说：2022年，我要和鞠婧祎合唱情歌王。
鞠婧祎趴在她肩膀上，却轻微摇了摇头。
第二年的时候。
李艺彤说毕业之后我要娶小鞠。
鞠婧祎嫌弃：我才不要嫁给你。
李艺彤问：我这个优质对象难道不能和你凑合一下吗？
鞠婧祎对她翻了个白眼。
李艺彤退而求其次，说：那毕业公演我们俩可以合作情歌王！
鞠婧祎怕她烦，勉为其难答应了。
然后再次嫌弃她：你想去泰国吗？还娶我。
李艺彤义正言辞：我们可以一起去荷兰啊。日本好像也可以。
鞠婧祎表示：我不要！
可她们没有毕业公演了。
于是在2022年的最后一天，她们携手出现在了跨年晚会的舞台上。
从第二年，到第八年的最后一天，这是独属于她们的第一个正式合作舞台。
李艺彤笑得很灿烂，一下子仿佛回到了土豆卡时期。
而鞠婧祎蹦蹦跳跳，踮起脚尖点李艺彤的额头，再露出得逞的笑容。
李艺彤说：好像一下子年轻十岁。
2022年最后一天。两人面对面鞠躬。
鞠婧祎说：骗子。
李艺彤说：你先骗我的。
两个人斗着嘴挽手下台。
零点，钟声敲响。
第九年。
鞠婧祎拿出本子问：去荷兰还是日本？
李艺彤露出手腕上的蝴蝶结：随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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